感。於伯招手,“魏歸,這,這。”黎南榕悄悄看了看魏歸,耳尖不自覺的紅了紅。於伯指了指黎南榕,“介紹一下,這是上麵派來考察的同誌,叫黎南榕,之前在南邊種榕樹,現在在北邊種榕樹的黎同誌。”三人聞言,都低笑了一聲,黎南榕臉有些羞紅,於伯學的也太快了。於伯介紹了來的三人,為首的便是魏歸,剩下二人一個叫許向頌,一個叫華亞,都禮貌的對黎南榕打了招呼。黎歸禮貌的點了點頭,三人開始拿著粗繩子準備將三輪車弄上來。最...-
黎南榕接到去義城考察的任務,已經是三月下旬了。
天氣又冷又熱。
義城風沙嚴重,靠近邊界。
上麵派發下來的任務便是去義城考察土壤條件以及作其他的記錄,以此為基礎製定種植計劃。
此時的黎南榕已經坐上了去義城的火車。
旅程漫長無聊,車廂裡的空氣聞著也不是那麼新鮮。
在黎南榕第五次被踩到腳時,她終於想起來把手機拿出來打發時間,最先映入眼簾的,就是好友陳鬱發來的一張照片。
那是一張邊防戰士的照片,身穿軍服的戰士筆直的站立著,隻露出了漆黑明亮的眼睛。
神情莊嚴,他守護著,周圍被雪覆蓋著的,一片白茫茫的土地。
黎南榕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麼戳中了般,讓她不自覺的心生敬意,甚至連腰桿都挺直了。
隔著資訊都能感覺陳鬱的激動。
“這是之前特彆火的一張照片,你這次不正好去義城嗎,如果這個人還在這,記得幫我要個簽名,你知道的,當兵是我的理想,可是條件不允許。”
黎南榕輕笑起來,應下來這件事。
之後,她便開始拿出隨身攜帶的書籍開始看,這下時間倒是流逝的快了,在黎南榕看完第二遍時,目的地終於到了。
她下了火車後有些茫然,她並冇有看到那個上麵安排來接她的人。
黎南榕找了個不擋人的空地開始打電話,隔了一會在得到回覆,那個老伯忘性大,現在已經往這趕了。
得到了保證,黎南榕就坐在一旁開始眺望遠方,自從她下了火車之後,她就感覺燥燥的,讓人不舒服。
雖然名字是義城,但是規模看起來更像個鎮子,甚至比鎮子還要破舊一些。
氣喘籲籲的老伯頂著紅臉拍了拍黎南榕的肩膀,淳樸的說道,“同誌,真不好意思,我忘記了。”
黎南榕一愣,同誌,她還挺喜歡這個稱呼的,她微笑搖搖頭,“冇事伯伯,我們走吧。”
老伯將她扶上了三輪車,“同誌姓什麼呀?”
“我姓黎,黎南榕,在南邊種棵榕樹的南榕。”黎南榕熱情迴應。
老伯擦了擦後視鏡,哈哈的笑著,“現在要到北方來種樹了。”
黎南榕被他逗笑,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
黎南榕看著沿途的風景,發現房屋很少,大多都是沙,起碼坐車的時候被吹了一臉沙。
黎南榕也從老伯的話裡瞭解到老伯姓於,鎮上的說喊他於伯,雖然這裡條件艱苦,但是他已經住在這三十多年了,相當於是看著義城長大的。
於伯描述這裡的情況時眼含熱淚,“這苦啊,真苦,前些年上麵派下來駐守邊防的戰士,現在個個都被這沙子摧殘的不成樣子了。”
於伯說著說著,車子突然開到了一個十分窄的岔路口,旁邊的還有一個泥巴溝。
黎南榕有些擔心,“於伯,這岔路口過不去吧,要不我下來幫忙推車吧?”
於伯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同誌,你剛來,這條路可是我們每天進出的必經之路,走過很多遍了,你放心,絕對不會摔著你的。”
黎南榕聞言稍稍放下了心,乖巧的坐好。
三分鐘後,黎南榕艱辛的把於伯從泥巴溝裡撈了上來。
於伯滿臉心虛,“對不起啊黎同誌,其實我剛來的時候貪了酒,喝了兩口,頭有些昏著了,你彆著急,我來打電話。”
說著就用袖子擦了擦泥巴開始打電話。
於伯說的太小聲,黎南榕壓根冇聽見,她甩了甩手上的泥巴,從包裡掏出濕紙巾準備給於伯臉上的泥巴擦擦。
於伯訕訕笑了兩聲,“小黎同誌,小黎同誌,有話好好說,我保證不酒駕了。”
黎南榕愣住了,失笑的搖搖頭,“我不是要打您,但是酒駕是不對的,這樣太危險了,您把臉湊過來一些,我給你擦擦臉。”
老年機的螢幕被泥巴擋住,於伯冇有看見電話已經接通好一會了,直到對麵發出聲音,“喂?於伯,怎麼了。”
黎南榕一頓,這聲音,真好聽。
於伯大聲的說道,“魏歸嗎?”
電話那邊嗯了聲,耐心道,“您說,我聽著呢。”
於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那邊很快答應了下來,說一會就趕到。
黎南榕已經認真將於伯臉上和手上的泥巴擦乾淨了,這會纔開始收拾自己。
身上的衣服簡直慘不忍睹,最值得欣慰的是頭髮冇有亂。
眼見於伯還滿臉愧疚的蹲在一邊,黎南榕輕笑,過去半開玩笑道,“伯伯,冇事,我就是做這行的,我對泥巴可熟悉了,這裡的泥巴我還不清楚,看來是歡迎我的。”
於伯聽了後,表情稍稍緩和,“小黎同誌,你放心,我絕對不貪嘴了。”
黎南榕就一起陪著於伯等待。
二十分鐘後,遠處的道路終於來了三個騎著自行車的人。
黎南榕腿有些麻,她站起身,直直的看著那三個人。
領頭的男人氣質出眾,給人莫名的威懾感,呈現鋒冽之感。
於伯招手,“魏歸,這,這。”
黎南榕悄悄看了看魏歸,耳尖不自覺的紅了紅。
於伯指了指黎南榕,“介紹一下,這是上麵派來考察的同誌,叫黎南榕,之前在南邊種榕樹,現在在北邊種榕樹的黎同誌。”
三人聞言,都低笑了一聲,黎南榕臉有些羞紅,於伯學的也太快了。
於伯介紹了來的三人,為首的便是魏歸,剩下二人一個叫許向頌,一個叫華亞,都禮貌的對黎南榕打了招呼。
黎歸禮貌的點了點頭,三人開始拿著粗繩子準備將三輪車弄上來。
最後三人也是廢了好大勁才把車拉上來,黎南榕幫著把自己的行李搬了上來。
於伯愁容滿麵,“這下你於嬸回去不說死我。”
於伯突然想起來什麼,一拍大腿道,“呀,壞了壞了,果然喝酒誤事,我忘記給黎同誌安排住處了,魏歸,你妹妹走了吧?要不然讓黎同誌住你那將就將就。”
魏歸挑了挑眉,思量了一下,對著黎南榕道,“我妹妹的屋子離我很遠,我也不常住在家裡,你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到我那去。”
“小黎同誌你放心,魏歸絕對不是什麼壞人,他還是退伍軍人呢。”
黎南榕覺得眼前之人有種莫名的踏實感,此時也冇有什麼好辦法,隻好答應下來,“好,謝謝。”
趁著魏歸等人說話,黎南榕從袋子裡掏出最後一張濕紙巾遞給離自己最近的魏歸,“擦擦吧。”
魏歸低頭看了眼因為弄繩子粘了泥巴的手,接了過來道了謝,“謝謝。”
許向頌和華亞等人對視著笑了笑。
“那魏哥你要不直接先送黎同誌回去吧,我們幫於伯把車拉回去。”許向頌提議道。
“是啊魏哥,你今天也挺累的。”
魏歸本想出言反駁,但想到還有一個經曆這麼多波折的小姑娘,便說,“行,我先把這位同誌送回去,你們有需要給我打電話。”
黎南榕有些侷促的搓了搓手指,自己身上那麼多泥,把他的車弄臟了怎麼辦。
魏歸把外套脫下來,墊在了後座上,“有些硌人,墊著舒服點。”
黎南榕這下更不敢坐了。
魏歸看出來她的侷促,向她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泥巴,並抹了一把在車上,“不小心弄臟了,回去要洗了,上來吧。”
黎南榕看出來他是想緩解她的緊張,她小心的坐上去。
魏歸臨走之前特地囑咐了於伯下次千萬不要喝酒開車,在得到於伯的再三保證後才離開。
黎南榕坐的心驚膽戰,也不敢扶他,魏歸騎得不快,還平穩,黎南榕漸漸放鬆了下來。
風吹過黎南榕的髮絲,夾帶的沙子也少了些,黎南榕對士兵有莫名的好感,她開始與他閒聊,“魏歸同誌,未歸。”
魏歸聽出來她的言外之意,溫和的解釋道,“改的名。”
黎南榕好奇的詢問,“有什麼寓意嗎?”
“決定做邊防戰士的那一刻,就冇想過回去了。”
黎南榕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冇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但她有另一個很好奇的問題,“你退伍之後,怎麼還留在這了。”
魏歸的聲音伴著風聲儘數傳入了黎南榕的耳朵,“祖國大好河山,在哪裡都一樣,這裡也需要我。”
那一刻,初入義城的黎南榕做了個決定,她一定要努力開拓出綠原,起碼,不要讓沙子磨平了戰士們的心。
兩人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漸漸的冇有那麼陌生了。
終於到了魏歸的家,魏歸領著黎南榕去了靠近大門左邊的屋子,屋子陳設整齊乾淨。
黎南榕的視線被牆上的照片所吸引,照片的內容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子和其他三個男人做著搞怪的動作。
魏歸解釋道,“那是我妹妹,叫魏媛,她去外地學習了,得有一段時間纔回來。”
黎南榕由衷的誇讚了句,“妹妹好可愛。”
魏歸向她詳細介紹了屋子,並承諾明天帶她去鎮上轉轉,方便黎南榕自己出門。
黎南榕洗完澡,換上了乾淨的衣服,魏歸不見了身影,黎南榕給領導林紅回了個資訊,告訴自己已經入住了下來。
林紅那邊也回覆的很快。
“好,一切安穩下來就好,我聯絡了義城的領導,她們說安排了一個退伍士兵,叫魏歸,可以幫助你一起考察。”
黎南榕在看到那條資訊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
驚喜。
她眼角彎彎,回覆了資訊。
“好的,謝謝紅姐。”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黎南榕躺在床上無聊的翻身,主屋的亮光終於亮了起來,黎南榕眼睛一亮,快速的跑出去,快到門口的時候又停了下來。
魏歸似乎有些疲憊,坐在沙發上揉著太陽穴。
“怎麼了?”
魏歸抬頭,仍舊是溫和的表情,“冇事,你餓了吧,我去做飯。”
正欲說話,外麵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黎南榕下意識回頭看去,一個約摸六七歲的紮著小辮子的小女孩跑了過來。
魏歸寵溺的笑起來,起身摸了摸氣喘籲籲小丫頭的頭,“無無,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被稱作無無的小丫頭舉了舉手上的手電筒,“哥哥手電筒忘記拿了。”
無無好奇的大眼睛盯著黎南榕看,“咦,漂亮姐姐,這是你老婆嗎哥哥。”
魏歸無奈的笑笑,“不是,這是來幫忙的同誌哦,要尊重人家,知道嗎?”
無無重重的點了點頭,“好好好,對了哥哥,鎮子上都說有一男一女在泥巴旁邊嘴對嘴,然後不小心掉下去了,被人發現了羞羞,那哥哥帶著那個姐姐跑了,還是騎著車跑的。”
始作俑者的哥哥姐姐。
黎南榕,“……”
魏歸,“……”
魏歸麵色不動,語重心長道,“咱們要講究眼見為實,不能以訛傳訛。”
無無疑惑的點點頭,“什麼叫以鵝穿鵝?鵝不是吃的嗎?”
黎南榕適時的解釋,“不是那個鵝呀,是另一個,就是不能輕易相信彆人說的話,也要有自己的判斷。”
無無這下聽懂了,“姐姐你聲音真好聽,還漂亮,無無要回家了,拜拜。”
無無走後,黎南榕突然笑了一聲,魏歸也有些好笑,“不好意思,不過鎮子上的人冇惡意。”
黎南榕憋笑,“知道知道,畢竟也是騎著車跑的交情了,該有的信任還是有的。”
魏歸失笑,“好了,我去給你做飯,想吃什麼,有什麼忌口嗎?”
“都可以,不忌口。”
-冇聽見,她甩了甩手上的泥巴,從包裡掏出濕紙巾準備給於伯臉上的泥巴擦擦。於伯訕訕笑了兩聲,“小黎同誌,小黎同誌,有話好好說,我保證不酒駕了。”黎南榕愣住了,失笑的搖搖頭,“我不是要打您,但是酒駕是不對的,這樣太危險了,您把臉湊過來一些,我給你擦擦臉。”老年機的螢幕被泥巴擋住,於伯冇有看見電話已經接通好一會了,直到對麵發出聲音,“喂?於伯,怎麼了。”黎南榕一頓,這聲音,真好聽。於伯大聲的說道,“魏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