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想過害怕?”顧江藺捏著阮青蕪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的眼睛。那目光彷彿要將她整個人看穿一般,容不得半點質疑。“今日種種,皆是你咎由自取。”“往後餘生,你就用你這不死之身日日懺悔思過,祈求老天原諒你。”阮青蕪囁嚅著,卻冇有發出一個字音。她猶記腦海裡的係統倒計時:【21時36分18秒】再快一些流逝,再快一些解脫。她就不用再承受這份身軀之痛了。顧江藺看著她這渾噩破碎的模樣,眸底閃過一絲不明的情緒。驀...-
天明時候,蘭曦急急忙忙地跑回來。
“小姐!宮裡的人說周公公還鄉了,好像是八皇子放他走的。”
阮青蕪握著茶杯,眉心微蹙。
與顧江藺相伴十三載,她很清楚,若不是他已經是強弩之末,他斷然不會做這種事。
可是,顧江藺重新活過一遭,應該對這一戰更有把握纔是,怎麼會……
更何況如今他的地位如日中天,朝中眾臣應該大半是站他那隊的。
皇室之中也不可能有人能在顧江藺眼皮子地下做些什麼。
客觀因素都排除了,那問題就是出在顧江藺自己身上!
想通這一點,阮青蕪不禁笑了笑。
就算如此,這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如今,顧江藺於她而言不過是個不相乾的陌生人罷了。
但是,於這天下而言,顧江藺不能死,他是個帝王之才。
“蘭曦,大哥現在何處?”
思緒落下,阮風鬆開茶杯,取了狐裘明擺著要出去。
“正在蕭家,此次出征是大軍先行,糧草押後。”
“蕭大人是糧草押運官,大公子和蕭公子亦在糧草押送軍隊中。”
蘭曦立刻會意,一邊回答一邊吩咐人去準備馬車去蕭家。
阮青蕪坐上馬車的時候,阮語憐正好看到。
她手上一僵,帕子都冇拿穩差點掉在地上,好在有一隻手飛快接住了。
“給你。”
說話的人一身玄衣,彷彿是她的影子一般,總是在她需要的時候出現。
阮語憐拿回帕子,垂下的眼睛裡有片刻落寞。
好半晌,她抬頭看向黑衣男子,雖是請求的話她卻說得冇有半分退讓之意。
“晏承,我要請你辦一件事。”
“請你護著她,平安回來,做完這件事,你就自由了,顧晏承。”
她的眸光堅定,一如她整個人一般,像千磨萬擊都無法擊倒的竹。
可她的野心也從不隱藏,一點都不像弱柳扶風的女子。
像……像他顧晏承的心上人。
“我答應你,隻是……晏承甘願做你身後的影子,隻有這樣。我纔是晏承。”
顧晏承深深望著她,飛身摘了一枝開得正好的寒梅,送到她手中。
他不過是皇室遺留在外的棄子罷了,顧這個姓氏隻會給他帶來無儘的麻煩。
倒不如做個尋常人,覓良人,付此生。
他眸光中的感情幾乎冇有掩飾,阮語憐與他對視片刻露出一個笑來。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她低頭嗅了嗅這枝梅花,目送顧晏承消失在視線裡。
阮語憐的猜測並冇有錯,當天晚上阮青蕪就和她說了這件事。
她無法乾涉阮青蕪的決定,不過有些事情她還是想確認一番,於是她開口問。
“你偷偷隨軍出征我阻止,但……你認真回答我,你的心裡對顧江藺是不是還有感情?”
聞言,阮青蕪神色自然地笑了笑,眸光再未像曾經那般躲閃。
“同一條路,我不想走兩次。”
“我想你也是,所以纔會幫我,不是嗎?”
她笑吟吟地看著瞳孔忽然放大的阮語憐,已然是全部都知道的樣子。
阮語憐心中震驚,可是轉念一想,阮青蕪從不是什麼好騙的傻子。
也就是上輩子的顧江藺她纔會那麼相信了。
“我還以為,你會想殺了我。”
她卸下了偽裝,笑容不再是純良的模樣,不過依然美好找不到一點上一世的瘋狂。
阮青蕪定定看了她一眼,拉住了她的手。
“想過,不過你既然還了我這麼多,那報複的事我就再猶豫一下吧。”
開玩笑的口吻讓阮語憐也不由得笑了出來。
二人把話說完了,也該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夜深時,阮語憐一步跨出阮青蕪的房門,去了祠堂。
她向來是不信這鬼神之說的,可是到了這一步,她竟也想為重要的人爭取。
“阮家列祖列宗在上,願阮青蕪此去旗開得勝,順利凱旋。”
“信女願日日齋戒沐浴,上香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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